中新网北京4月15日电(马学玲 李京统)“利莫大于治,害莫大于乱。”国家安全是安邦定国的重要基石,也是中国式现代化行稳致远的重要基础。
今天是第十个全民国家安全教育日。在总体国家安全观的指引下,我国的国家安全得到全面加强,但国内外环境也日益复杂。新形势下,国家安全体系面临哪些挑战?总体国家安全观有哪些新内涵?如何推进国家安全体系和能力现代化?中国新闻网专访了中央党校(国家行政学院)研究室副主任、教授赵磊。
视频:同在来源:中国新闻网
采访实录摘编如下:
中国新闻网:2014年,习近平总书记首次提出总体国家安全观的概念。经过10余年的发展,其内容和含义也在不断丰富。我们应该如何理解总体国家安全观?
赵磊:总体国家安全观,强调应对的不是某一个具体领域的单一性风险,而是要系统应对“风险综合体”。2015年10月,习近平总书记在党的十八届五中全会第二次全体会议上指出:“各种风险往往不是孤立出现的,很可能是相互交织并形成一个风险综合体。”据此,国家安全的内涵与外延在不断延伸,随着情势变化不断动态调整,涉及20个重点领域(远远超出传统意义上对国家安全的狭义理解,即一说国家安全就是军队、公安、国安的工作),这也体现其“总体性”。
总体国家安全观的精髓在于统筹发展与安全,发展是硬道理,安全也是硬道理。但是发展与安全不是“单选题”,要把两者看做是一件事,发展与安全的关系是互为保障。在国际社会,大国竞争的实质,就是统筹发展与安全能力的竞争。
中国新闻网:党的二十大报告中首次将国家安全单独作为一章,对推进国家安全体系和能力现代化进行全面部署。什么是现代化的国家安全体系?应如何推进?
赵磊:党的二十大报告的第十一章,是国家安全的专章,强调推进国家安全体系和能力现代化,坚决维护国家安全和社会稳定。现代化的国家安全体系是维护良好国家安全状态,从而优化国家安全制度以及提升相关能力的集中体现。
具体到做法,要强化国家安全工作协调机制,完善国家安全法治体系、战略体系、政策体系、风险监测预警体系,完善重点领域安全保障体系和重要专项协调指挥体系。构建联动高效的国家安全防护体系,推进国家安全科技赋能。国家安全体系建设,关键是发挥系统集成合力,避免各自为战、相互泄力,要在多重目标下实现动态平衡,既要避免安全化欠缺,也要避免过度安全化。
中国新闻网:您在您所著的《国家安全学与总体国家安全观:对若干重点领域的思考》一书中,选择了经济、网络、人工智能、文化、社会、生物等若干领域进行剖析。你认为对国家安全而言哪些领域是“牛鼻子”?
赵磊:其实,每一个领域都可能成为“牛鼻子”,关键是要在不同时期,能够精准识别其敏感性、压倒性。在当前形《彩神8首页在线登录》势下,政治安全以及经济安全是重点和难点。
政治安全是根本,是新时代国家安全的生命线,政治安全有“三要素”:坚定维护国家政权安全、制度安全、意识形态安全。其中,意识形态工作是为国家立心、为民族立魂的工作。经济安全是基础,要使中华民族能够始终代表先进生产力、代表先进生产关系,能够不断满足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政治安全与经济安全等共同作用于提升中国老百姓的获得感、幸福感、安全感。
从趋势看,网络安全、数据安全、人工智能安全是产业竞争的高点也是国家安全的薄弱点,三者统称为数字安全,新技术带来便利性的同时,也带来了深度的不确定性,这三者不仅关涉人的安全、人民安全,也直接影响人类安全。
中国新闻网:你曾用“矛”与“盾”来比喻美欧与我国国家安全工具箱的不同,应如何理解这种差异?
赵磊:国家安全需要的不是工具,而是工具箱,是矛和盾的组合。长期以来,有不少干部认为,国家安全就是“铸盾”,即如何在960万平方公里土地上铸一块牢不可破的盾牌,这种认知是典型的被动安全。但是从历史以及现实看,不少霸权国家喜欢用锐利的长矛在别人身上戳刺,并乐此不疲。因此,中国国家安全工具箱也需要有锐利的长矛,让敌人学会尊重中国的核心国家利益,要能够有塑造良好安全态势的能力。正如同习近平总书记讲:“能战方能止战,准备打才可能不必打,越不能打越可能挨打,这就是战争与和平的辩证法。”
除军事外,法律也是利器,这些年出台的《中华人民共和国香港特别行政区维护国家安全法》、《中华人民共和国出口管制法》、《中华人民共和国反外国制裁法》等,既是盾,也是矛。
中国新闻网:4月15日是“全民国家安全教育日”,各地通过实践活动来增强民众的安全意识。理论方面也同步增强,还将“国家安全学”作为一级学科。你如何看待在国家安全领域理论与实践的关系?
赵磊:2015年7月1日,全国人大常委会通过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家安全法》第十四条规定,每年4月15日为全民国家安全教育日。今年是第十个全民国家安全教育日。一方面,要全面加强国家安全教育,提高各级领导干部统筹发展和安全能力,增强全民国家安全意识和素养,筑牢国家安全人民防线。另一方面,要实现理论的现代化,加强国家安全学的学科建设。国家安全学需要极强的实践性,也需要极强的理论性;需要极专业性人才,也需要极“综合交叉”人才;要清晰国家安全学的学科边界、核心概念、运行机理、衡量指标等,逐步形成具有中国特色的国家安全学理论体系。(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