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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民主共和两党持续争执不下、联邦政府停摆几成定局的最后关头，当地时间9月30日晚，美国国会两院终于通过了一项短期支出法案，为美国政府提供资金至11月17日，并送交总统拜登签署，让美国政府暂时躲过“关门”危机。这最后一招是否意味着本次新财年预算之争就此落下帷幕？新财年的预算之争为何如此激烈？美国政府停摆危机为何频繁上演？
政府停摆危机并未彻底解除
在美国众议院29日未能通过主要体现共和党人优先事项的持续决议之后，众议院共和党人几乎就要成为政府关门事件的众矢之的。最后时刻，众议院议长麦卡锡所起草的持续决议版本，是在参议院前日通过的维持政府资金至11月17日的两党持续决议的基础上，拿掉了该版本中众议院极端共和党人坚决抵制的乌克兰援助资金，以确保该决议在最后时刻能够获得众议院的通过。而基本采纳了参议院版本的主要内容，也使该决议在参议院的投票中，能够顺利通过。
上海社科院国际问题研究所副研究员柯静指出，从最后决议的内容来看，两党为了避免政府停摆，都做出了一定的妥协。其中，共和党人妥协的痕迹更为明显。虽然协议不包含为乌克兰提供援助的资金，但共和党人也同时放弃了为边境安全提供额外资金的要求。与此同时，从参议院多数党领袖舒默的表态来看，共和党人目前放弃了大幅削减开支的要求，民主党人得以保留体现其优先事项的一些社会开支内容。
当前的决议为国会争取了一段时间，两党得以在11月17日之前，继续就新财年预算进行谈判。柯静说，这一版本持续决议中所搁置的乌克兰援助和边境安全资金问题，将成为接下来的辩论焦点。如果无法就分歧达成共识，在全财年预算法案最终尘埃落定之前，仍然可能继续通过持续决议的方式，在延长国会谈判时间的同时，避免政府关门。当然，如果争斗继续加剧，连持续决议都无法达成的话，那么未来政府仍有可能陷入部分停摆。
新财年预算之争将继续上演
美国新财年预算之争为何如此激烈？众所周知，“钱袋子”早已沦为两党攫取政治利益的“筹码”。从表面来看，党派之争以及共和党内部温和派和极右翼日益扩大的意识形态鸿沟，固然是僵局发生的重要原因，但在柯静看来，背后另一个关键的驱动因素，是不断上升而且看似没有出路的联邦债务问题。事实上，争执不休的可自由支配支出，不过是联邦政府预算总额的1/4左右，而社会保障、医疗保险和医疗补助等强制性支出项目，才是预算的重头，也是推升美国联邦债务近年来不断达至新高的主要因素。但是这部分内容，即便是共和党人，也并不《金年会官方入口》愿意触及。与此同时，提高富裕群体税收的提议在国会屡遭挫折，从而使得支出失衡的问题越来越严重。今年，美国联邦赤字占GDP比重将接近6%，是最初预期的两倍。根据无党派国会预算办公室的预计，到下一个十年，联邦赤字预计将从当前每年约2万亿美元升至每年近3万亿美元。
柯静表示，国会两党围绕赤字和削减预算问题所发表的各种政治表态，事实上都是隔靴搔痒。在当前的政治生态面前，除非美国经济有突飞猛进的增长，否则绝无可能实现大幅降低联邦赤字的目标。虽然国会这次最后时刻通过了持续决议，但导致预算之争的根本问题仍然长期存在，并会在接下来的45天里继续上演。
政府停摆危机为何相对频繁？
这已不是美国政府第一次面临“停摆”危机。自1976年以来，美国政府曾21次被迫“无法正常营业”，最近也是最长时间的一次是在美国前总统特朗普执政时期。柯静说，国会两党在最后时刻作出妥协，表明政府关门对绝大多数国会议员来说，也会构成一定的压力。
穆迪在周一时曾发出警告，停摆危机使美国政府信用评级面临压力。柯静说，虽然短暂停摆对经济干扰不大，但这将凸显美国的制度和治理实力相对于其他AAA级主权国家的薄弱之处。政治极化会加剧对财政决策的重大制约，特别是在美国财政实力下降、财政赤字不断扩大、债务负担持续恶化的情况下。但仅此事实未必能够阻止美国政府再次走向停摆，因为无论是政治极化还是债务负担的恶化，它所带来的后果是渐进累积的，这和债务违约可能立即带来的严重后果存在明显区别。
柯静认为，美国政府停摆危机影响相对有限，原因有几个方面：
首先，停摆所影响的范围只有可自由支配支出的这部分，也即预算总额的1/4，医疗保险、医疗补助、社会保障等强制性支出内容基本不受影响；其次，涉及国家安全、公共安全等不可或缺的部门和岗位，仍然会继续运作；再次，美联储、联邦存款保险公司、货币监理署、美国邮政服务等资金来源并非国会的机构，以及此前已经通过其他法案等方式获得拨款的机构，比如国税局从《通胀削减法案》中已经获得运作资金，其运作不受影响；最后，政府停摆主要影响的是联邦雇员的工作，而联邦工资约占GDP的2%，对整体消费支出和投资以及经济增速的影响不太显著，且会在停摆危机结束之后有所反弹。也正因此，我们看到，在1976年以来的停摆事件中，美国股市基本上不受影响。这或许就是停摆危机相对频繁的主要原因，两党所需承担的政治代价是有限的。这也是为什么特朗普可以毫无负担地在社交平台上煽风点火，呼吁大家“除非你得到了一切，否则就关闭它！”
责任编辑：周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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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报记者 何进 【编辑:徐采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