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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11月，习近平总书记在首届中国国际进口博览会上宣布，“将在上海证券交易所设立科创板并试点注册制”。我国资本市场以注册制为核心的改革序幕由此拉开。
今年是宣布注册制改革五周年。五年来，我国资本市场注册制改革在坚持中国特色和中国实践的基础上，逐步形成了服务于不同类型企业的多层次资本市场体系。特别是，在注册制下，我国中小企业和民营企业通过资本市场直接融资取得了长足发展。据Wind资讯显示，从注册制以来上市公司的数量和募集资金总额看，中小企业和民营企业均是“主力军”，且总体呈上升趋势。
栽下梧桐树，引得凤凰来，中小企业和民营企业与资本市场的“双向奔赴”取得了积极成果。一方面，资本市场包容性不断提升，无论是民营企业、中小微企业，还是专精特新企业，都能够在多层次资本市场体系中找到适合自己的“舞台”；另一方面，中小企业和民营企业上市后，持续进行研发投入、以股权激励凝聚人才等，通过资本市场发展壮大。
而在资本市场服务民营经济的过程中，证券公司作为资本市场的“看门人”、直接融资的“服务商”，起着举足轻重的“桥梁纽带”作用。那么，注册制下，资本市场支持民营经济取得了哪些成绩？中小微企业如何顺利奔赴资本市场“舞台”？专精特新企业又是如何被券商用心“挖掘”？为此，《金融时报》记者近日采访了国金证券、东吴证券、开源证券有关负责人，请业内人士分享民营经济与资本市场“双向奔赴”中的券商经验。
中小企业和民营企业直接融资更加便利
民营经济是实体经济的基础，也是微观经济的活力和后劲所在，为我国经济高质量发展提供了必要的支撑和动力。作为民营企业资金融通、资源配置的重要场所，长期以来，资本市场在服务民营企业做大做强、稳健发展方面持续提供助力，全面践行“两个毫不动摇”。
一组数据充分显示出，注册制下，资本市场为民营企业提供了公平且更加便利的融资渠道。
先看数量与规模：不论是从上市公司数量还是募集资金总额来看，注册制以来各年民营企业均占据重要地位，且总体呈上升趋势。据Wind资讯统计，截至2023年9月30日，A股5287家上市公司中民营企业共计3367家，占比超6成；民营企业IPO募资总额占A股上市公司募资总额近一半。2019年科创板开市至今年9月末，注册制下各年新上市公司的数量分别为70家、206家、440家、354家和242家，其中民营企业占比分别为72.86%、83.01%、84.77%、83.62%和82.23%；募集资金总额方面，民营企业占比分别为62.63%、61.39%、70.25%、75.70%和62.21%。
再看包容性：注册制下审核过程更加透明，审核时间显著缩短且可预期，为民营企业提供了更加便捷的上市制度环境。从2023年前三季度已获取证监会IPO注册批文的上市公司平均审核用时看，民营企业审核用时和各板块平均用时基本没有差别，且并没有因民营企业而有别于国有、外资或其他性质的企业。
成绩的背后，离不开证券公司的投行服务。“国金证券投行业务致力于服务广大成长型、创新型企业，尤其是支持民营中小企业直接融资。”国金证券副总经理任鹏在接受《金融时报》记者采访时表示，2019年至今，国金证券累计完成IPO业务68单，其中63家发行人为民营中小企业，占比高达92.65%。其中，注册《雷锋彩票,852,CC》制下完成保荐家数合计27家，民营中小企业家数合计25家，占高达92.59%；为发行人募集资金总额193.95亿元，其中为民营中小企业募集资金总额170.83亿元。
开源证券副总经理、执行委员会委员毛剑锋向《金融时报》记者表示，2023年度，开源证券已保荐4家企业在北交所成功过会，6家企业在北交所成功上市，数量均居全行业第一。截至目前，已累计保荐15家北交所企业成功过会；新三板挂牌方面，开源证券新增推荐挂牌业务连续五年排名行业第一。
东吴证券公司执委杨伟向《金融时报》记者表示，跟随注册制改革的脚步，东吴证券服务了北交所首批挂牌企业苏轴股份、旭杰科技上市等。截至目前，东吴证券累计新三板挂牌467家；累计完成北交所上市13家；今年以来完成北交所上市5家。
注册制下民营企业更有获得感
今年3月，证监会党委召开会议传达贯彻习近平总书记重要讲话和全国两会精神时提出，“进一步发挥资本市场支持民营企业融资成长的重要作用，着力提升服务的精准性和直达力，让民营企业更有获得感。”
在“双向奔赴”中，民营企业的获得感，来自于多层次资本市场带来的多途径直接融资机会。自2019年科创板开启注册制改革先河以来，到2023年全面注册制落地，这一路走来，我国多层次资本市场通过注册制改革，资本市场服务实体经济的能力不断提升，为民营企业提供了更多机会和选择渠道。
一方面，民营企业在科创板、创业板的“双创舞台”上取得了长足发展。统计显示，自2019年7月22日科创板开市以来，科创板民营上市公司数量和首发募资规模均占主导地位：截至今年9月末，科创板上市公司数量共计561家，其中民营企业426家，占比达到75.94%；科创板民营企业首发上市募集资金5260亿元，占比58.57%。
“创新”一直是创业板的鲜明属性，注册制改革让其“创新”特色更加彰显——改革后的创业板聚焦“三创四新”板块定位，服务对象是成长型创新创业企业。当前，我国民营企业创新主力军地位持续巩固，这与创业板的“气质”颇为相符。统计显示，自2020年8月创业板试点注册制以来，创业板民营企业首发募集资金总额达4275亿元，占比84.63%，创业板民营上市公司数量和首发募资规模均占主导地位。
2021年9月9日，由国金证券承销保荐的上海谊众在上交所科创板上市。作为制药企业，上海谊众的营业收入在上市当年（2021年）仅407.75万元，上市后第二年则增长为23570.43万元，实现营业利润15158.73万元。上海谊众成功登陆资本市场的过程，是实现其自身跨越式发展的不平凡历程。
任鹏告诉记者，在注册制大背景下，国金证券的保荐项目主要分布在医药、汽车零部件、设备制造等行业。公司几年前就布局医药领域，在生物制药、化学制剂、医药流通、医疗器械、体外诊断、疫苗等细分领域发掘项目。国金投行的医疗健康事业部，员工中既有从事投行业务多年的资深员工，还有一些来自医药领域的专业人才。在汽车零部件领域也同样做了深耕。
北交所：聚焦创新型中小企业
另一方面，北交所为“更早、更小、更新”的创新型中小民营企业提供发展“舞台”。
在科创板、北交所诞生之前，创业板是服务民营企业的重要阵地。随着注册制改革深入，我国境内第三家证券交易所——北交所应运而生。相对创业板而言，北交所聚焦创新型中小企业，定位的服务对象“更早、更小、更新”，与沪深市场形成错位发展，给那些暂时无法达到创业板关于盈利、创新和发展阶段要求的中小民营企业提供发展机会，让资本市场服务民营经济“拓面”。
自2021年设立以来，北交所聚焦打造服务创新型中小企业主阵地的中心任务，经过两年多的建设发展，已吸引聚集了一批创新创业企业。截至今年9月末，北交所上市公司共计222家，其中民营企业占比192家，占比86.49%；民营企业中的中小民营企业118家，占民营企业的比重为61.46%；民营企业中专精特新企业占比近半数，战略新兴产业超过97%，主要集中在高端制造、信息技术、新材料、医药生物等产业，整体具备较好的成长空间与发展潜质。
长期以来，融资难、融资贵的问题一直制约着中小企业的生存和发展。北交所有望为中小企业直接融资打开新的局面，有效缓解困扰多年的融资难问题。统计显示，从融资情况来看，2023年前三季度北交所上市公司募集资金总额111.09亿元，其中民营企业募集资金总额97.69亿元，同比增长67.45%。从基本面情况来看，2020年至2022年，北交所民营上市公司营收平均数分别为4.10亿元、5.31亿元和5.83亿元，净利润平均数分别为4000万元、5083万元和5292万元。
“这反映出北交所民营企业从上市前到上市后这期间业绩基本面的逐渐改善，具有较强的成长性。”分析人士向《金融时报》记者表示。
值得一提的是，随着转板机制逐渐完善，民营企业通过直接融资发展壮大有了多元路径。据了解，转板制度实施以来，已有翰博高新、泰祥股份和观典防务3家公司成功转板。而全面注册制实施后，多层次资本市场间联系更为紧密，尤其是北交所新的转板指引实施后，后续北交所向沪深交易所转板机制将更加顺畅，确保了我国多层次资本市场真正作到既能层次分明又能互通共融。
支持民营企业高水平科技自立自强
支持民营企业创新，需要让资金要素加速向企业集聚。注册制下，资本市场支持民营企业高水平科技自立自强的作用更加凸显。而这也带动了企业自身发展。
从科创板、创业板对科技创新民营企业的支持情况看，2019年至2022年，在科创板、创业板上市的具有高新技术企业资质的民营企业家数分别为77家、176家、248家和181家，尤其是在创业板注册制改革后IPO融资额实现了快速发展，有效缓解了科技型民营企业快速发展对资金的迫切需求。
民营企业上市融资后，研发投入进一步增加。据统计，2019年至2022年，科创板、创业板这两个板块民营企业平均研发费用年复合增长率为20.70%。
就科创板而言，民营上市公司研发投入总额保持快速上升的态势，从2019年312.34亿元快速攀升至去年的794.94亿元，年复合增长率达36.53%，而研发投入占营收比例从2019年的8.79%逐年上升到2022年的9.51%。研发投入有效带动了产出升级，根据公开信息获悉，截至今年7月22日科创板开板四周年之际，科创板民营上市公司授权发明专利数量的中位数为31件，较三周年同比增长29.17%，反映科创板对民营企业科技创新作出了显著贡献。
创业板方面，民营上市企业研发投入占营收比例从2020年的3.54%逐年上升到2022年的3.91%。从营收增长情况来看，创业板民营上市公司营业收入总额从2020年的3664.85亿元快速增长到去年的6380.72亿元，复合增长率20.30%。
注册制实施以来，科创板、创业板民营上市公司还持续通过资本市场提供的工具稳定人才队伍，助推公司长期稳定发展。以股权激励为例，2019年至2022年两个板块民营上市公司分别实施股权激励计划115次、99次、106次和209次，授予股份数量分别为55803万股、33531万股、28854万股和77008．万股。
业内人士认为，股权激励计划的广泛实施，有利于提升核心技术人员的主人翁意识，增强团队稳定性和凝聚力，助力企业高水平发展。
券商“自我进化”以更好服务中小民企
注册制坚持以信息披露为核心，要求进一步压实中介机构“看门人”责任，这对券商提出了更高的要求。为更好服务民营经济，券商在合规风控、人才梯队、投研建设等方面不断加码。
毛剑锋向《金融时报》记者表示，开源证券长期以来高度重视北交所与新三板业务，并将该项业务作为核心战略业务来开展。北交所设立后，开源证券研究所成立了行业内首家北交所研究中心，以专精特新和“隐形冠军”为抓手，加大北交所及新三板企业的研究覆盖力度，着力解决创新型中小企业价值发现、价值评估和定价问题。开源证券坚定地看好北交所市场未来发展和投资价值，通过参与战略配售、做市、直投等渠道，积极发挥证券公司对市场的乘数和带动作用，引导长期资金入市，为中小企业提供直接资金支持，为市场提供流动性支持。北交所设立以来，开源证券已累计参与了49家北交所企业的战略配售，累计为300余家企业提供做市服务，均排名市场前列。
杨伟向《金融时报》记者表示，针对苏州创新型企业集聚、中小微企业众多的特点，东吴证券组建了生物医药、高端制造、新材料等专业化服务团队，从企业发展初期开始，帮助企业规划战略路径。“公司上下高度协同，通过‘投资+投行+研究’高效联动，以差异化领先优势为企业提供全生命周期金融服务。”杨伟称，公司成立专业部门，组建专业团队，组合不同资源为不同阶段企业提供专项综合金融服务方案。通过创投、科创基金等为初创期企业提供资金支持，为成长期企业量身定制新三板、双创债等融资方案，为成熟期企业提供IPO服务，助力企业登陆资本市场，为上市企业提供再融资、并购重组、产业基金等金融服务，支持实体企业，尤其是中小微企业高质量发展。
任鹏向记者表示，表示针对注册制改革后主板的审核方式和审核理念的变化，国金证券内部制度建设上快速应对，进一步加强投行内控“三道防线”建设。全面注册制以信息披露为核心的审核理念，势必进一步对公司合规、风控能力提出更高要求，国金证券持续完善一系列质量管理办法及制度，加强投行业务管理制度和内控机制建设，加强质控、内核对项目立项、申报等过程管控机制，提升其对投行业务前台的制衡作用，充分发挥“三道防线”的作用，执行项目全过程的动态质量控制。
“尤其是后两道防线，一是增加质控、风控、合规的制衡性，二是增强人员配置提升人员专业能力，注册制改革对内控人员提出了更高的要求，我们内控人员不断加强相关领域的知识积累，建立案例储备，内控工作不断前移，尽早发现问题，协助项目组化解问题。”任鹏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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